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请不要离开我(“爸爸,请不要离开我!”)

请不要离开我

春节马上就要到了,很多人都已经放假回了家。过惯了独自在外打拼的日子,回家面对父母的唠叨,这让很多人都头疼。甚至,有些人选择主动加班去逃避回家,不想面对父母。

今天B姐在路上,听到电台里主持人也在讨论过年回家面对父母的种种情况,其中有句话B姐很有感触:
——假期回家免不了晚上和朋友出去玩,到了换鞋准备出门的时候,爸爸总是问:“干嘛去啊?”我都换鞋了,当然是和朋友出去玩了!

——其实你爸爸不仅仅想知道你干嘛?他也知道你要出门。他要问的太多太多了,“你要去哪里玩?”“和谁一起玩?”“什么时候回家?”,可是他会怕你嫌他唠叨,所以他所有想说的话,最后都变成了“你干嘛去?”
B姐的父母也总是在我要出门的时候问“干嘛去?”,以前从来没考虑过父母说话背后的含义,今天听到这个对话心理有点愧疚,为什么我不能给他们一点点耐心呢?随着我们的长大,父母也在慢慢的变老,和他们相处的时间更是少之又少。
我们总是觉得自己还年轻,父母还不老,可是时间是永远不等人的,等你回过头想去和父母多在一起的时候,他们已经步履蹒跚了。

而日本的著名摄影师Shin Noguchi也是和我们一样,面对失去的时候才懂得了珍惜。
Shin Noguchi是个街头摄影师,擅长捕捉生活中不经意的小美好,以独特的视角、清爽的构图而备受关注和好评。

△Shin Noguchi

△Shin Noguchi

△Shin Noguchi
而在2014年,他才第一次把镜头从街巷转移到父亲身上,那一年,父亲83岁,刚被查出已经到了肺癌晚期,能活五年的几率,不到10%。

被诊断的那天
接到医生电话的时候,父亲正好去镰仓看望Shin一家,但Shin并没有告诉父亲这样的消息。
“这是我第一次为父亲隐瞒他的秘密
他一无所知。”

放下电话的那一刻,他独自消化着这个噩耗,也突然发现,自己的镜头总是对着街头和陌生人,而身边的亲人却很少出现在镜头中,那些在一起的时刻却没有被记录定格下来。

Shin决定用相机,陪伴父亲走过最后的人生。

3年,39张照片
没有摆拍,没有修饰
一切都是最真实的模样
镜头下的父亲
所展露出的快乐远远胜于忧愁

2016年,85岁

2017年,86岁

老人对孙辈的感情很深,小孩子的微笑有很强的治愈人心的能力。陪伴的日子越来越少,所以Shin一有空就带着孩子去看父亲。

2016年,85岁
虽然身体很差了,但是下楼拿信这件事,父亲总是坚持自己完成。

2017年,86岁

女儿最喜欢吃父亲做的炸猪排,每次我们回家,父亲都会亲自给我们做菜。属于父亲的味道,真是幸福呢,每一次吃都分外珍惜。

2017年,86岁

到了第三年,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,甚至常常无法行走。不过,他仍然坚持吸烟,吸了大半辈子怎么说戒就戒呢?更何况,在最后的时光里,开心是最重要的。

在最后两个月,父亲的体重急剧下降,原来精神饱满,身体魁梧的爸爸,到了生命的最后已经瘦弱不堪,病痛的折磨让父亲的进食变得困难。

“我爸爸的哥哥在战争中死去,那时候,爸爸跟还在小学的我说,如果战争再持续几天,我可能也不行了。但爸爸坚持了下来。那时候,我发誓要成为像他一样强壮的男人,可没想到……”
父亲一边回忆,一边哽咽。

看着这个憧憬变强的男人,正日渐消瘦,气息越来越微弱。面对最喜爱的孙女,也没有更多精力去和她玩耍,甚至没有力气再给小孙女紧紧的拥抱。
但Shin希望女儿能永远记住,她曾拥有一个想方设法,只想多爱她一天的爷爷。
(对不起,写到这里B姐忍不住哭了,这种爱又温暖又伟大)

精神越来越虚弱的父亲,就算是在孩子们的吵闹中,也能随时睡过去。这种疲惫和无力感,面对离死亡和分别越来越近的恐惧感,席卷着家里的每个人。

就算早有心理准备,Shin也没想到,这张父亲在角落里沉睡的照片,成了他为父亲照的生前最后一张照片……

母亲握着父亲枯黄的手,可是再也没有了温度和回应。大家都希望,父亲只是在睡觉。

孩子不知道什么是死亡,他们纯净的眼睛中只记得慈祥的爷爷。

“爷爷什么时候睡醒呀?”
我也想问:爸爸什么时候醒呀?

告别了病痛的折磨,父亲也许得到解脱了吧。

在父亲的葬礼上,Shin在桌上摆着父亲的照片,还有那些他跟孙子们一起画画的小工具。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刻,是他最开心的时候,就算身体疼痛,有孩子们他就总是笑得开心。

父亲的房间还散发着他残余的烟味,小女儿点了根蜡烛,开始向爷爷祈祷。
爷爷没有离开
只是去了一个我们看不到的地方

整理爸爸遗物的那天,Shin才发现爸爸藏了很多Shin小时候的照片。照片的边缘虽然已经陈旧蜡黄,但全都整齐地叠放在一起。那一刻,Shin仿佛还能看见老父亲,他正坐在房间的角落,一遍一遍地抚摸着照片,一边微笑着回忆从前。

我们总是以为时间还很多,我们总是抱怨父母的不理解和唠叨。可是,仔细看看他们的头上冒出来的白发,脸上越来越多的皱纹,曾经记忆中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父母,已经慢慢老去了。

“子欲养而亲不待”,这句话击中了每个人的心。一年中,我们把时间分给工作、朋友、爱人、游戏,短短的七天留给父母,却总是在争吵中度过。一定要等我们意识到“时间不多了”才去珍惜吗?

多点耐心给父母,多给他们陪伴,让他们安心,这是给他们最好的新年礼物吧!

编辑、撰文 | 夏
图片来源 | INS@shinnoguchiphoto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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